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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何评价霸王别姬?

如何评价霸王别姬?

的有关信息介绍如下:

蝶衣这个人,一辈子活在戏里,段小楼说他是“不疯魔不成活”,没错。戏是假的,可他却正是活得太真,不肯过个囫囵,认个死理儿。对京戏、对师兄的感情都是如此。还是小豆子的时候唱《思凡》,怎么也不肯说一句“我本是女娇娥”,戏班子里苦,却仍然感于京剧的魅力甘愿回来受罚。成了角儿,看见游行的学生,想的是"领着喊的那个唱武生倒不错“;日本人让他唱堂会,后来他差点被定为汉奸的时候也说“青木要是不死,京戏就快传到日本了。”;共和国成立,不管别人怎么违心,他还是坚持现代戏总有那么点别扭;甚至在文革的生死攸关处,也仍是倔强着不肯低头……以现在的眼光看,程蝶衣就整一个愣头青,一点眼前见识都没有,做啥事都只凭着一股劲儿横冲直撞的,傻帽啊这不是! 

如何评价霸王别姬?

  可这就是程蝶衣之所以为程蝶衣。蝶啊,历经痛苦终翩飞,纵是火海亦扑身啊! 

  蝶衣对师哥的感情,想来想还是用导演陈凯歌的“迷恋”来形容最为合适。说友情,太浅;说亲情,还是浅;说爱情,又似乎不完全是那么回事。大概蝶衣自己也不清楚对师兄到底是怎样一种情感吧。他只道师父说的那句——“从一而终!”打小段小楼就是失母亲庇护的程蝶衣唯一的温暖依靠,这份十多年间相互扶持一路走来的深情早已太过沉重。更何况蝶衣从小演的就是旦角,从他流着泪带着笑唱出那句“我本是女娇娥,又不是男儿郎”开始,他的性别角色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逐渐转换,对师哥段小楼感情也早非一般的亲情友情。是的,他“迷恋”着他。他是他的楚霸王,是无论何时都会为他遮风挡雨的人,是他要用一辈子誓死追随的人。一辈子,少一天,少一个小时,少一分少一秒都不是一辈子!那种近乎孩童般抱着自己心爱的玩具怎么也不肯撒手的心态——是啊,他像个孩童,他拥有什么呢?唯有他的楚霸王和京戏啊!他甚至连护自己不被侮辱的能力也无……因此,师兄和京戏,他仅有的这两样,被他视作了生命。也因此在菊仙以“第三者”身份出现在他和小楼之间时他才会毫不掩饰自己的嫉妒(当然菊仙和蝶衣妈妈相同的妓女身份也是原因之一),十一年后再唱《霸王别姬》,被小楼一句“又唱错了。‘我本是男儿郎……’”提点之下万念俱灰,自己是男儿身,对小楼的这段感情又算是什么呢?他终于用“真虞姬”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,终结在舞台上,终结在美好的换梦里。 

  “虞姬怎么演,也都有个一死。”还是曲终人散了。只是蝶衣的散场,也是美到凄艳的。  

如何评价霸王别姬?  

段小楼和蝶衣正是相反。蝶衣活在戏中,小楼却把戏和人生分得一清二楚。他同样是热爱着京戏的——在戏服被日本军官穿上的时候,在“戏霸”袁四爷被处死的时候,在唱现代戏的后辈们不屑京戏的时候。但又因为他是活在现实里的,所以总有妥协的时候,甚至到最后出卖了蝶衣,背弃了菊仙。他是“背叛”。但我却恨不起他来,甚至最是可怜他。其实他也没做错什么,他想要用退让来保全所有的人,结果却是伤害了所有的人,直到最后一无所有。这大概也是时代酿成的悲剧吧。在这点上我觉得“四儿”——小楼和蝶衣收养的那个孩子背叛更甚。他是想把养育自己长大的师父置于死地的——就像那条被农夫捂活又来反咬农夫的蛇。但是在文革那个特殊的年代里,他这样做又是正确的、积极的。出现这样一个悖论,无疑是整个时代的悲哀吧。历史话题总有些沉重,现实里的例子也太多,在此不谈。 

  对于小楼,一句话吧,“世间安得双全法,不负如来不负卿”!总有人在现实和梦想的缝隙里被夹逼得狼狈不堪。偏偏生不逢时。 

如何评价霸王别姬?  

  说起来我倒是极喜欢菊仙的。一个青楼女子,出淤泥还能自重自爱,觉得找着能依靠一生的人了,抛下一切也要追求。泼辣而狡黠,绵里带刺,刚中见柔。她识时务——我用了个褒义词,若是说难听了也可以说是见风使舵。但是在那个动荡的年代里,你让一个柔弱的女子,除了隐忍,还能拿什么来保护自己、守护家人呢?到了最后身着嫁衣自缢而亡——有人说是因为蝶衣抖出了她妓女的身份,但我觉得更重要的是小楼最后说出的“我不爱,不爱,不爱她!”让她了无生念了。小楼说出那句话时她眼睛里的火焰一点点的、一点点的冷下,熄灭了。别人再怎么看她都没关系,唯独这个为了他耗尽半生心血、爱了半生的男人,流露出一点点的退却她都无法再坚持着撑下。女人啊,尤其是那会儿的女人啊,终究还是以夫君为天的。陷在情爱里的女人,没了情爱就什么都没了。 

  其实更感动的还是她对蝶衣的理解吧。蝶衣戒大烟时浑身颤抖着喊“妈妈我好冷”,菊仙将他紧紧抱在怀中时的那份真心实意表现出的关切;小楼被迫和四儿演《霸王别姬》时,她担忧的为蝶衣披上披风;最后段小楼被批斗时“揭发”蝶衣,她大喊“小楼!”想阻止他对蝶衣的伤害……面对蝶衣对小楼特殊的感情,她能做的已经很好了。终究还是个心善的女人,只是蝶衣的心结已不是菊仙的这些善意就能化解得了的了。